7月28日10点前，烈日已经初显威势，停靠在浙江宁波市宁海县强蛟镇磨盘山码头的姚杰61散货船甲板上迅速升温。

    在船甲板上，“宁海船检工作室”的注册验船师顾单膝单手撑地，俯身检查着边上的焊缝。隔着厚厚的手套和安全鞋，热浪依然阵阵袭入皮肤，汗水“滴”在甲板上，或渗入工作服，凝结成新的盐点。

    盐斑是每个测量员的标志。他所在团队的顾、傅汉卿、吴浩晓、卢茂祥还有——这四位验船师组成了“宁海船舶检验工作室”，负责当地所有船舶的检验工作。每年的七八月份是航运市场的淡季。船东扎堆申请验船，验船师也迎来旺季。仅7月份，“宁海周晓船检工作室”就受理了20多份船检申请。

    “做一个鸡蛋，它会在三到五分钟内煮熟”

    “戴手套！船上的铁片不能用手摸，会被烫着的。”岳重从背上沉重的装备包里拿出手套，递给作者，说。

    55岁的顾从事验船工作30年，带着三个徒弟创办了“宁海船检工作室”。他太清楚自己即将面临的“灼热”指数:“别看现在室外温度38摄氏度，但船的钢板吸热能力很强。估计现在已经到60摄氏度了，舱内温度会更高。打个鸡蛋，三五分钟就熟了。”

    果然，空间狭小的船舱就像一个大蒸笼，汗水从测量员的每一个毛孔里渗出，很快就湿透了大衣的后背。闷热的空气混合着焊接后的焦味和新刷油漆的刺鼻气味。我感觉多吸一口气喉咙就会发烫。但是，顾还是一丝不苟地观察着舱壁的水密性能，任由汗水顺着脸颊滑落。

    再往下，机舱必须通过各种垂直扶梯，顾爬下梯子。“身高大概有五六米。慢点，别抖脚，踩着点！”他说，高温环境不正常，人体失水太多，腿脚容易变空。

    除了高温考验，测量员还面临着各种不明锐器的威胁——船底灯光昏暗，受伤在所难免。顾岳重抓住扶梯的右手小指指尖，他曾经被一块裂开的船身钢板割伤，大部分肉都是新的。对此，他不以为然:“没有几处伤疤的测量员！”

    听声音，问问题。

    船上有椭圆形、脸盆大小的“人孔”，供工人穿行于各个工作区域。顾忠带着徒弟们从“沙井”来到船的装货区和船底之间的密闭空间，这里散落的钢结构骨架尤为重要，是船检的重点。

    傅汉卿在80厘米高的空间里爬来爬去，不时用锤子敲打。当我敲到某个地方的时候，在我后面的顾岳重突然停下来听了听，喊道:“声音不对，有问题，敲深一点！”果不其然，再敲进去，就藏不住那些烂洞了。

    听声音找问题，不查图纸也能找出有缺陷的部分。傅汉卿知道，这是师傅30年的经验，入行才4年多的他还有很多功课要补。

    "沿着厕所管道检查污水储存柜."刚从货舱底汗流浃背出来，顾又把大家带到了船上的机舱。下去之前，顾特意按下了马桶的冲水按钮，听着一路细微的水流声。顾这才放心，他找到液位计，看到上面的数值在微微上升——这说明船上的生活污水系统运行正常。

    生活污水系统是近年来新增加的检测项目。顾从业30年，考察的船从木帆船到万吨级船都有。尤其是近年来，舰船更新换代加快，给他和他的弟子们带来了新的挑战。

    顾忠挥舞着手中厚厚的一叠检验规范、规程、标准说:“以前检验规范、技术标准只是几张纸，全凭经验。现在，每个项目都必须对照原始数据和实地收集的数据进行检查。”为了更好地开展检验工作，顾建立了宁海县船舶检验数据库，其中包含了宁海所有船舶的基本情况、参数和联系方式。如遇历年法律法规发生较大变化，他也会根据实际情况提出检查方案。

    “新标准下，船舶的生活污水处理系统需要改造，但我们宁海的运输船小很多，雇佣的船东意识不够强。我们得带他们习惯使用船上的排污设施。”顾忠说，在他看来，验船师是航运发展的见证者，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引路人。